吴春妹:大家好。07-12 13:49 

   刘勇:我们还邀请了北京嘉佑律师事务所主任宋先丽。07-12 13:50 

   吴春妹:这个案子也是陆续这几天才有报道的，是涉嫌非法经营被拘捕的，也看到了，甚至在检察日报今天中午对他也有很小栏目的报道，说他涉嫌非常敛财，从这点上看出，如果把这个案子认定为非法经营不是不可能，但是会遇到法律上的障碍，因为毕竟是某种意义上讲刑法修正案新增加的条款，通常意义上讲，对有司法解释出台，对相应的数额有一定的规定，对情节严重有明确的界定，这时认定非法经营也好，还是其他也好，可以有法可依。07-12 13:54 

   吴春妹:但是这个案件比较新，不太清楚下一步的提请逮捕和逮捕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个人认为，如果如网民所说的那样，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博得这么多网民的信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会说所有预言都准确，甚至有些是准确的，甚至某些消息准确的话，可能涉嫌证券类的其他犯罪，可能是作为股东、股民更加关注的，也是作为司法工作者更感兴趣的，也是我们法律上的空白，我们也希望在这段期间内关注一下这个案件。07-12 13:54 

   宋先丽:我也说一下我的观点，从定性上，目前来看，按非法经营罪定的话是比较贴切的，我也看到很多网友的帖子，可以看出来，他办的博客和QQ群，我认为还是以证券咨询类的为主，我们国家在证券类有明确的规定，特别是对证券、咨询类方面还是规定非常明确的，他本身不具备这样的资质和身份，我们也认为，在刑法中这个罪名比较贴切。07-12 13:57 

   宋先丽:另外在相对的罪名中也可能涉及到其他的法律罪名，在我们同行中也是有一些分析，比如说有可能触犯刑法第180条、181条，现在目前的行为来看，没有更准确的罪名来形容他的行为。从犯罪的主体来说，我们认为还是构成类似这样的犯罪的。07-12 13:57 

   吴春妹:刚才也谈到了证券经营机构，这个资格必须是由国务院和国务院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审批的，但是最大的难点是，他所从事的业务首先能不能算典型的证券咨询业务，因为从他设立的QQ群吸引客户来看，他的确在从事证券咨询，但是这种咨询咨询和法律上所界定的证券咨询机构和证券咨询的正规机构是不是一样。07-12 13:58 

   吴春妹:另外他在咨询中，是不是以证券咨询为主业，证券咨询业务是证券服务机构应该从事的业务，对这项业务中，王晓在整个犯罪期间，整个犯罪过程中，对他行为性质的界定难度也比较大，你怎么界定它就是一个证券经营机构，你要先界定他的形式、规模、实质是否符合要求，另外还要界定他从事了哪些非法活动。他吸收客户，他没有明示利益回报，如果有明示回报，我给你收益，给你多少回报，或者是变相的吸收公众存款的形式，在这个案件中，好像不是很典型。我跟我们的金融组也一起探讨这件事，大家也觉得王晓法律规避的很巧妙。07-12 13:58 

   吴春妹:这个规定本身是和刑法修正案可以配合的，我刚才说的难点，就是法律规定出来之后，你怎么就说他不符这个法律规定。07-12 14:02 

   宋先丽:有一些实施细则，但是相对是行政为主的，比如说罚款、罚多少钱，类似于这样的。07-12 14:03 

   吴春妹:现在比较普遍存在的一点，很多人对自己的行为违规有预期、预测，但是违反的刑法规定没有明确的预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什么程度就违反的刑法的规定，类似这样的犯罪定罪是最大的难点，因为处在被告的角度，第一考虑的是行为违法的构成。07-12 14:03 

   宋先丽:还有一点，王晓在QQ群里所发布的信息，在QQ群有一些信息的真实性还是有待进一步落实的，刑法181条规定，信息有的时候并不是真实的，但是靠他QQ群的力量和广大网民的力量，把QQ群带动起来，而且扰乱了市场，但是信息并不是很准确，但是因为他带动，可能会产生一定的后果，某一支股票可能在他的操纵下猛涨。还有一些信息的准确性，为什么很多人加入呢？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提供了内幕信息。07-12 14:06 

   吴春妹:主要是看证据，像这些数字没问题，但是如果操纵的话，在一段时间内，或者是在一个阶段，把一支股票，或者是相关的一类股票操作，我从网上也看到，王晓可能是比较分散性的，不是集中的做某一支股票，明显的拉升某一支股票，打压某一支股票，还不是这样的。07-12 14:10 

   宋先丽:具体核算股市的交易量确实也比较难，因为加入QQ的身份也是虚拟的，而且量上也很难确定，我们现在掌握的数字是有多少人加入，每个人交了多少钱，这种入会的形式，有多少人进入他的博客。如果是每个人20万，计算这样的数字，应该是无法计算的，因为每个人都是虚拟的，每个人投多少钱都是无法证明的，这块应该没有办法衡量，只是大家认为。但是这么多人数的操纵，确实也是。而且受害人确实也是一些小散户，到最后赔钱的也就是这些小散户。所以他的影响是很大的。07-12 14:10 

   宋先丽:对，而且有这么多人的加入。07-12 14:12 

   刘勇:你们觉得像这类的行为，怎么认定？07-12 14:14 

   吴春妹:这种手段是比较典型的幕后操作了，他是有信息优势和资金优势，他编造虚假信息，在刚才说的这种情况里，只是一个手段行为，有信息优势，有资金优势，资金优势肯定能造就他的持股优势，人为的控制盘面的涨跌，这样的话，我觉得从自己操作的构成要件，还是证券法相关的证券欺诈方面的规定来讲，只要证据能够达到刚才所说的条件，应该是可以的。07-12 14:18 

   宋先丽:其实刚才所说的事和王晓的事有本质的区别，王晓最关键一点，他个人操作一件事是以盈利为目的，在具体操作中，我们会有这样的事出现，但是取证是相当的难，因为在他的公开平台中，我只发表我个人的意见，而且博客上，有一些人认为博客是私人的空间，我只说我的观点，我很难界定会影响大家的心理，而王晓是很直接的加入QQ群。07-12 14:20 

   吴春妹:这个案子必须要掌握几个方面的关系，一个是内幕交易人身份的确定，还有发布内幕消息和获取内幕消息的人与操纵者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个是内幕交易的人和最终获利人之间的关系。这个案子比较典型。我都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人。比较典型的最原始的内幕交易，很典型，但是我觉得不会很普遍。现在股市这么火，证券市场说是风云变幻，用业内的话十天积聚的能量一天就能释放掉，我觉得真是危机四伏。尤其是前一段开股权证，对股权证的买卖，其实证券市场毕竟有涨跌停板的限制，但是股权证的认购没有任何的限制，将来可能是更大的危机。07-12 14:22 

   刘勇:股市大跌之后，是800多亿的资金在股权证上。07-12 14:23 

   刘勇:从媒体报道杭萧钢构是这样的，涉及的是三个人，一个是罗高峰，他是内幕信息的披露人，还有一个是内幕信息的发布人与抄供人，还有一个是获利人。07-12 14:25 

   吴春妹:有200%的利润就有人敢冒杀头的危险，像股票市场，700、800%的利润都有，其实对这些人处罚的时候，包括他们自己就是对自己的行为到什么程度的预知，我预期我违规没问题，罚款好了，但是是不是违法刑法，刑法是最强制的，对人身威胁最大的限制自由的方法，你说我违法刑法了，你要明确地告诉我，刑法必须有特别明确的规定。07-12 14:32 

   吴春妹:肯定是的。07-12 14:33 

   刘勇:这样对规范整个证券市场会有很大的作用？07-12 14:34 

   吴春妹:销声匿迹就中国的股票市场几乎为零，因为中国股民的组成很特殊，不是说我家里有盈余资金，我有可承受的心理承受能力的资金炒股票，我不用关注股市的涨跌，一旦获利不了，我也能赔得起，但是咱们国家就是典型的炒作，我觉得没有什么投资的，就是短线变长线，就是我亏了，没办法了，我又不愿意亏着，我就改成投资。07-12 14:35 

   吴春妹:还有一类人，我钱就放在那了，就是我兜里掏出来的工资，这类人你让他赔，他肯定赔不起。还有的人有点专业知识，我不愿意干别的，我就到股市混，我可能成为别人的老师，也可能成为别人的学生，所以这样的心理状态，大家是在炒股票，而不是投资股票，这类人只会变换存在的方式和存在的形式，但是我觉得，就像庄家一样，黑庄就是操纵的，但是大庄家也一样有。07-12 14:36 

   宋先丽:这个案子出来之后，肯定会给一些人起到震慑的作用，如果类似这样的案子出来之后，媒体的曝光过程之后，可能很多人会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会触犯刑法，我觉得它会起的很强的震慑作用。07-12 14:36 

   宋先丽:但是如果说彻底消失的可能性是很小的，首先市场就滋生了它的存在，“带头大哥”所谓的智慧，又体现了它价值的存在，在日常的操作过程中，还会有人铤而走险的。回过头来看，加入他门下的这些人，投资理念相对来说会有一些改变的，他们也应该改变自己的理念。如果是正常理财观念，我的收入百分之多少投入股市，有多少投入房产，多少是日常消费，但是我们国家很少有人这样理财，肯定是要国民素质提高，如果大家的素质都提高了，肯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07-12 14:36 

   吴春妹:不能说没有能力，只能说比较困难，无论是沪市还是深市，现在都有预警机制了，一天之内股票异常波动都会有报警的，根据上交所的暂行管理办法规定，连续3—5个涨停板的现象出现，就已经符合异常波动也好，还是股价的非正常走势也好，已经符合这个界定了。这边就可以按照正常的预警机制反应了，但是最大的控制在哪呢？07-12 14:39 

   吴春妹:不是说一个资金只有一个股民账号，而是一个资金账号可能有很多，会挂100个或1000个股民账户，股民账号是实名制，但是很多身份证都是非正常渠道的，以前有一些是营业部提供的，从农村买身份证也是很容易的，什么意思呢？就是一个资金账号下有很多的股民账号，有的资金账号是一对一的，但是资源的来源不止一个，这样就无法找到我了，如果连资金账号都分散到很多人，很难找到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你就不好说，比如说你就是受我的控制，你让我买就买，咱俩可能是一对一的，但是这些人都听我的，你怎么证明呢？这些人怎么能找到，怎么能说明跟我有关系，这就不好证明了。07-12 14:39 

   刘勇:就是说监管的难度非常大？07-12 14:40 

   吴春妹:肯定是构成犯罪了。但是确实有难度，因为我们曾经办过，调查取证非常困难。07-12 14:43 

   刘勇:一支股票，少的有几千个股东，多的话十几万，量是很大的。07-12 14:43 

   吴春妹:实际上他们的处理难度也是比较大，他在整个的质证过程中，能否定罪的概率更不好，他们的法律教科书体现出来的还是以行政处罚为主，我记得一句经典的话，联邦法院九个老头对股票市场上的犯罪，永远是一只眼看得到，一只眼看不到。你只要重罚了，能够起到警示作用就行了。但是一旦有一个案子案发了，可能最后判处的罚金，要远远高于实际获取的利益。07-12 14:47 

   吴春妹:他们的行政处罚、损害赔偿这块是让你赔死。国外定来定去，看了半天，也没有定论，比较经典的解释就是，人为地买卖一支股票，这支股票和你本身拥有的客观规律的走势相反或明显不同，我所获取的所有利益都来源于人为的操纵，我所获取利益的数额达到标准，有这样的界定，没有其他的界定。07-12 14:47 

   宋先丽:在国外的一些股市，比较困难的是靠人来操作，他先看这个公司的业绩，比较理性，跟我们国家股民的心理不是很一样。我认为国外股民的心理相对更成熟一些，在我们国家，股民构成的群体以及投资的理念、投资的目的都是很单纯的，最大的区别应该是在这里。07-12 14:47 

   吴春妹:对，一旦有事肯定是大案子，你光刑事立案了，案结怎么能事了呢！07-12 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