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网：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河北医科大学副校长丛斌已来到直播室，访谈即将开始。本次访谈由《检察日报》、正义网记者杨柳主持。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由正义网与新浪网联合推出的“2012年两会特别访谈节目”。我是访谈主持人杨柳。今天我们为大家邀请到的嘉宾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河北医科大学副校长丛斌。丛老师，欢迎您！请先给广大网友打个招呼吧！

丛斌：网友们，大家好！

主持人：丛老师，我了解到，您是一位从业30年的老法医。在普通人来看，法医这个职业特别神秘，您能否给大家介绍一下法医具体干些什么？这些工作对案件的处理有着怎样的作用？

丛斌：非常感谢正义网与新浪网在今年两会期间，能够把法医学作为一个话题向网友们进行推介，我很高兴。从历史上讲，法医学在我国已有很长时间了。大家都看过《大宋提刑官》，这里面的“大宋提刑官”描写的就是宋慈，他是应用法医学的专业技能，破了很多重要的案件。

丛斌：法医学是为司法服务的一门医学科学，主要是为刑事侦查提供线索，为审判提供证据的一个应用医学、生物学和其他相关学科的理论和技术的学科。它为司法实践提供技术支持，也就是提供证据。

丛斌：随着依法治国的进程不断的推进，对法医学的需求也越来越多，很多与人生死有关的案件离不开法医学。有些非诉讼案件也要用到法医学。我初步进行了统计，在公共社会安全领域里，有60类的事件的处置需要法医提供技术支持。

主持人：有60类？

丛斌：对，就是60种事件的处置需要法医学提供技术支持。我想大家比较能够理解的，比如说杀人，我们要缉拿凶手，就要根据凶手在现场所遗留的生物学痕迹，比如说他的毛发、唾液、精液，可能在搏斗的时候凶手可能会受伤，他所滴漏在现场的血痕，根据这个来进行DNA的分析来查找罪犯。

丛斌：另外，还有一种我们在现场发现的无名尸体，死者不知道是谁，也要对死者的DNA进行分析，这样就需要法医学提供，这就是法医物证学里的一个专业技术。还有一些死亡的原因，比如说他杀的案件用的是什么凶器，这个人是怎么死的，这些也要用到法医学，这是法医病理学的一项专业技能。

丛斌：最近频繁出现的公共安全领域里的突发事件，像爆炸、洪水、矿难、空难等等，这些发生以后我们都要对死者的身份进行个人识别，也要用到这些技能。对死因的确定需要法医病理学的技术。

丛斌：关于医疗纠纷，现在医患关系有些地方确实还是比较紧张的。医疗纠纷也是不断增加，到底医疗上有没有过错？所以我们还要对死者的死因进行鉴定，这也需要法医病理学。

丛斌：更多的是现在助力打拐，拐卖妇女儿童，孩子都很长时间了，小的时候丢的，到20几岁才找到，这要做亲子关系的鉴定，这都需要法医。总体来讲，法医学的专业技能，随着法治建设的不断完善，需求量越来越大，依赖性也越来越强。因此，对于法医学的建设和发展，是我们社会领域里的一件大事，也是维护司法公正所必不可少的一项系统工程。

主持人：丛老师，就您从业的30年的经验来看，法医学在制度上有哪些变化？这些变化尤其是对司法公正的影响体现在哪里？

丛斌：法医学是为司法服务的一项医学科学，如果它划领域和划专业，法医学是属于医学领域。但是它确实随着一个国家的法律制度的完善与否，也在发生着不断的变化。比如说刚建国，我国百废待兴，但是那个时候很重视司法建设，很注重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所以，刚建国初期，我国法医学的发展可以说还是一个春天，很多医学院校毕业生要通过法医学的专业训练，然后就搞了法医。

丛斌：改革开放以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强调了法律制度的建设 ，那时候讲“依法制国”，80年代初，各个高等医学院校又恢复了法医的专业，这时候我国又培养了一大批法医专业人才。随着改革开放30年，队伍在不断壮大，也为我们司法工作提供了很重要的技术人才。

丛斌：最近10年，法医学的发展还是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主要是法医这个专业在医学领域里有一些被边缘化的倾向。现在坚持下来的，全国有31所高等院校开设法医专业，每年培养的总体法医专业的学生也就1200多左右。但是我们公安系统所缺少的法医就达6000多人。

主持人：人才缺口达到了6000多人？

丛斌：对。所以我们现在法医学培养的人才还不能满足于我国的社会需求，更不用说我们对从事社会的司法鉴定机构。为什么出现这个问题呢？现在就是我们在制度上还有改的必要。比方说法医专业毕业的学生，卫生部就出台了一个规定，不允许考职业医师。

丛斌：实际上，法医学的培养，前四年所学的课程跟临床医学学的课程是完全一样的，但就是不允许考职业医师。因此，法医专业的学生毕业后只有一条路，要想搞专业就得干法医。现在需求量最大的是公检法机关，但是还有一个我们公务员制度，他到公检法实际搞的是法医的专业，而不是从事行政，凡是进公检法的，必须要经过公务员考试，这样的话就给法医专业的学生设置了两道门槛，一道是你要从事专业就得考公务员。

丛斌：另外是你要不从事法医想搞临床专业，你又不能进行职业医师资格的考试，因此造成了法医专业目前，尤其是最近这五年处于萎缩，没有人报这个专业，就是学生不愿意报考法医专业，报考以后他没有就业的渠道，实际上这样相当危险。如果我国法医专业的人才缺口太大的话，我个人的观点是会严重影响司法公正。尤其是我们现在提倡的是科学发展观，要以人为本，核心是以人为本。但是人是一个自然属性，也就是生物学属性，还有社会学属性。所以，随着人的社会活动和社会关系所引发的一些法医事件，以后会逐渐增加，这就涉及到法医技术支持。

丛斌：比如，讲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精神损害赔偿，这在我国《侵权责任法》已经规定了，但是目前在医学上什么样的伤害算精神损害？精神损害程度如何来定？没有一个医学评价的指标体系。精神损害赔偿若靠法官自己的判断，法官根本是不搞医的。所以，精神损害赔偿这本身是一个医学事件，由医学来评价的一个标准，恰恰是给了法官。所以，这样就造成了一些精神损害赔偿的法律事件，在处理上就显失公平。这样的话，我想将来长此下去，会影响国家的司法公正，因此我们法医在制度建设上，在资金投入上，在教育制度上要给予大力支持。

丛斌：高等教育里的法医本科教育现在变成了一级学科，但是法医的研究生教育还是二级学科，所以这样就导致不相匹配。另外，国务院学委员会评议组里也没有法医专业的人员。

丛斌：所以，我觉得，将来在推进依法治国的进程当中，从社会稳定上讲，还是要把法医专业要加强建设。现在每年的涉诉、涉访案件里有很多是因为法医鉴定出现的问题，可能检察院系统对这个问题更清楚。所以，法医对我国确实还是很重要。

主持人：我在网上看到有很多青年学生都在网上发贴子发帖子，“我想当一个法医”，“怎么样才能够当一个法医”。他们其实还是对法医特别感兴趣。可能很多人不报法医，就是丛老师您刚才说的，现在体制下这个就业的机会比较少。您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怎么样才能够做一个合格的法医呢？就是他们应该具备一个什么样的素质才行？

丛斌：因为我每年都要给本科生讲课，讲课时学生们也是在问这些问题。法医首先给观众的一个印象，是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觉得很神奇。尤其是我们上映了《大宋提刑官》以后，就觉得法医是一个神探。但是揭开法医这个神秘面纱后，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辛苦和执着、正义、道德，还有一个是知识的不断更新和不断的加强，还有不断的创新。

丛斌：所以，作为一个法医要具备这样的素质，一是学术水平，因为法医针对的这些事件都是非常复杂的医学事件，遇到的情况也是千奇百怪。所以，作为一名法医必须具备充实的系统的医学知识，而且还要知晓其他的一些学科，比如说化学、物理以及生物学的知识。还有很重要的就是法医的技能，所以比一般了解一些法学的知识难度还要大，他要掌握法学的思维、方法，法学上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这样的话就一个法医来讲就要不断学习、实践，要刻苦学习。

丛斌：因为他是一个裁判医学，过去在清朝末年，我国就开设了法医课，就是1880年，天津医学馆，那是河北医科大学的前身，那时候就有法医课，就是130多年前的时候了，那时候叫裁判医学。所以，它是一种评判性质的医学，因此，要是知识面非常广。就像运动员似的，裁判的体育技能和知识一定要比运动员要高，要不然他可能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

丛斌：法医实际上是一个裁判性质的医学，所以知识面上要求广，要求有厚度。所以，我们反复给学生提倡，我们法医人才是一个T型人才，专业尽量要纵深，在和你专业相关的领域要尽量宽厚，这是一个知识水平的问题，所以就要不断的学习和实践，不断进行研究和创新。因为现在杀人办法和手段也多，毒物也多，比如说中毒事件就归法医管和鉴定，所以现在毒品也多。新药不断的发现，是毒品的不断增加，毒物也在不断的增加，这样都给法医提出了一个严峻和时代性的挑战。要求一个称职的法医在技术水平上，在学识上要不断加强，不断深厚自己的知识。

丛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道德和诚信。因为现在有些利益驱动，在商品经济时代有一些地区的这方面风气还比较盛行。所以，这样的话我们法医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道德水准，不为经金钱所惑，要禀承自己的专业道德，一是一，二是二，就是“有一说一”。甚至有时候还不怕丢掉应得到的荣誉，在有些案子上甚至可能还要用生命去捍卫法医的公平公正。这样对一个法医的要求，在文化和道德上就要比别人高。

丛斌：另外，还要注意政治素质的培养。目前来讲，我们要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服务，为我国服务，为人民服务，为党服务，或者为党的事业去做自己的工作。为什么法医要求政治素质呢？就是因为他从事的工作，是为司法提供科学证据的行业，也是为法律提供科学证据的行业。法律是维护这个国家稳定、公平、正义的底线。因此，我们要筑牢这个底线，法医是其中的一支力量，这就要给法医提出一个政治要求，要忠于党，要热爱人民，要为人民服务，不要为钱去服务，不要为权势所动摇，要维护国家的公平正义去做你的工作。这即使职业良心，也是职业道德，也是政治所要求的。

丛斌：所以，作为一位法医，要不断学习自己的专业知识，还要不断学习国家的实事政治、法律方面的技能。在发达国家，一位真正的法医培养出来，需要12年到14年的高教育。比如，在美国，学生们学完医学，也就是拿到MD就需要8年时间，他要想成为法医，还得做两年的病理学专修，这就10年。另外，他们还要学将近两年的法医遗传学，也就是法医物证学、分子生物学这方面。另外，还要进行实习一年半，如此以来，他才能够得到一个法医官的职业资格，他的待遇当然也很高了。

丛斌：像德国和英国也是这样。所以，我国现在的教育是五年制，我还是觉得五年时间短，法医真正出来以后，在医学院校里法医应该是八年制的教育。因为现在知识爆炸，知识信息量不断的增加，所以法医要让他掌握这方面的东西又非常多，因此还是基于五年的学历教育，我觉得有限力不从心。

主持人：现在法医学的学科设置上，我们有什么特色？

丛斌：法医学科的设置上是这样的，全国31所院校设立了法医学专业，它都是二级单位。比如说一般的院校都是一个司厅局级的单位，但是有的叫法医系，有的叫法医学院，它就是一个处级单位，也就是一个二级单位，就是一个专业。

主持人：他们主要学的是医学方面的知识？

丛斌：主要就是医学。前四年学的是临床医学的课程，最后一年就专门学习法医专业的课程。

主持人：法医专业都是有哪些课程？

丛斌：有法医物证学、法医病理学、法医临床学，法医临床学就是验伤的，也就是活体，就是打架斗殴，被打成轻伤、重伤了，就为这个，鉴定起来也不一样。现在我们法医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用在临床上。还有法医毒物学，具体叫做法医毒理学和法医毒物分析。另外还有法医昆虫学，法医现场学，还有法医人类学，还有司法精神病学。

丛斌：现在有一些犯罪分子在作案的过程当中，在实施对社会危害时所发生的危害社会行为，他发生时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如果他那时候是不能控制和不能辨认的情况下他就应该免责。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做司法精神病鉴定，这也是法医专业的一个重要内容。

主持人：我看您写了一本书，叫做《法医法学》。

丛斌：对。

主持人：“法医法学”是更侧重于程序方面的吗？

丛斌：法医法学是我们法医学界人士一块创立的一个学科。经过30多年的法医学的工作，我们觉得作为一个法医专业工作者，只学法医学是不行的，还要学法学。他学哪些法学？怎么学这个法学？怎么把这个法学的方法论，融入到法医学的技术当中，使得他少办错案，不办错案。更简单的是，学生只学到技能，怎样把技能用好？关键还是在用，用的公平公正，用的是符合法律的需求，这就还应该有一个知识面，还需要有一个专业去给法医讲这些东西。这个专业就是法医法学，就是它既是医学和法学的交叉，又是相互的融合。你若不懂去怎么运用法医的知识办案，在应用法医学知识过程当中，程序性的工作是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不做什么，就是一些法医专业工作的程序性的规则，都是在法医法学里要讲的。

丛斌：另外，现在还提出一个出庭作证。我国刑事诉讼法和民事诉讼法，这次两会要修改，人大五次会议要修改刑事诉讼法，这里面就涉及到很多法医鉴定的问题，就是要出庭作证。作为法医鉴定人怎么出庭作证？出庭作证本身是一个法律诉讼技能，也就是质证，我们所说的当庭质证，是一个质证过程。作为法医工作者，他不是学法律的，怎么去出庭作证？所以，我们法医法学里也讲述了这方面的内容，从学术上、司法程序上、程序法上我们怎样做好出庭作证的准备，在出庭作证时，在当庭质证时，怎样做到言出法随。

主持人：丛老师，您对法医学未来事业的发展有一些什么期望呢？

丛斌：未来的发展我充满信心，因为它确实是社会安全领域里的一个重要的医学分支学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我个人理解，应该是团结和谐、公平正义。团结和谐、公平正义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一个目标，也是一个机制。所以，在这里法医学确实起到了它很关键的作用，它给社会以公平，给社会以公正，给老百姓以安定。可以说法医学工作做好了以后，涉及到人生伤害，涉及到命案，涉及到医疗纠纷，在这方面，法医学可以使老百姓心服口服。就是为维护社会的稳定和公平正义，也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我认为未来我国的法医学事业还有长足的发展。

主持人：您觉得，检察官和法官们是否也该学一些法医学知识？

丛斌：非常有必要。因为在我们法学本科专业设置了法医学课程。

主持人：但是那个比较简单。

丛斌：对，它是一个知识性的普及。法律院校的本科生都有法医学课程。作为一名法官和检察官，就是一线的法官和检察官，就是直接办案的，我觉得还真得学习一些法医学的专门知识。现在我国利益诉求多元化，对自己人权的维护也在不断的加强。所以，这方面的纠纷，涉及到人体的法律事件，跟人生有关的法律事件不断增加，这样的话，我们的法官在审判的时候，他有这方面的知识，我觉得就比没有这方面的知识要强得多，起码他知道怎么取舍证据。

丛斌：一个事件好几个法医鉴定，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法官来讲的取舍他就具有一定法医方面的知识。尤其是检察官更重要，检察官在审查起诉过程当中涉及到人生伤害、 死亡的这些案件，首先他要对证据审查，那就要对法医方面的鉴定的证据要进行审查。另外检察院的自侦案件也有一些跟法医是有直接关系的。

丛斌：所以，我觉得检察院应该有专门的法医鉴定机构，因为它起到的作用是法律监督，如果你自己没有雄厚的技术队伍，你怎么监督司法鉴定的正确与否？所以，我一直在主张检察系统应当要建立自己强大的法医鉴定机构，起码有一个监督职能。

丛斌：另外，司法体制改革把法院的法医鉴定权取消了，但是取消了法院的法医鉴定权，不等于取消法院里法医的职能。因为有些案件，裁判还需要法医学来提供支持。因此，在法院还要设立专门的法医工作机构，他不鉴定，但是他可以审查证据，可以协助和给法官在判案的时候，提供一些书面的审查咨询意见，这就能避免法官办错案。

丛斌：因此，有些地方法院不让做法医鉴定了，就把法医都下岗了，这也不对。不做鉴定，不等于法院要取消法医的工作机构，就是他的工作性质变了，工作内容变了，他从原来也参与鉴定，但现在转为审查证据，主要是审查法医学的鉴定意见。我觉得检察院和法院对法医的工作还是要加强。

主持人：丛老师，您对未来法医学科的建设有什么提议吗？

丛斌：提议就是要把法医研究生教育作为一级学科，将来他们的发展，他们虽然是医学里的一个分支学科，但是它是独立的。所以，把它放在哪个一级学科里也不合适。因为法医本身就有10个分支学科，我们专业是十本教材，所以这样把它作为一级学科，这样就和本科教育就吻合了，这是在学科设置上。

丛斌：二是在科研上要对法医的科研给予支持，力度要加大一些。国家的重大科技攻关，863、973这些计划里，也应当考虑法医学方面的工作和科研项目的立项问题。三是在机制上，要鼓励高等院校把法医专业办精。我不主张每个高等院校都办法医专业。北京、天津，两个直辖市，高等院校里没有一个高等院校里有法医专业。

主持人：就只有法医课程。

丛斌：他只讲法医课。就法医教研室北大、清华、南开都没有。所以，这还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要在机制上要鼓励高等院校把法医院校办精，在学制度上要适当延长。我还是主张八年制比较合适。还有一个法医专业毕业的学生，让他们就业的渠道广一些，不要太窄，不要说你就得考公务员。我的建议是，法医进入公检法以后，他搞技术工作没不要通过公务员考试，要取消公务员考试，因为这是技术专业。四是卫生部应该把限制法医专业，不允许考职业医师这个制度也应该取消。

主持人：就是说从法医到职业医师是有限制，那从医师到法医有限制吗？

丛斌：没有限制。所以现在规定的是，高等院校五年毕业以后就可以从事法医，这个没有门槛。我们法医学做医师就有门槛。所以，从形式上也不太公平。

主持人：丛老师，今天我们的访谈就到此结束。

丛斌：好的，谢谢。

主持人：各位网友，今天丛斌老师在法医人才方面给了很多好的建议，今天的访谈就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正义网：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网友的持续关注。本访谈由正义网与新浪网独家合作，未经允许，不得转载及引用其中内容。